靈修啟迪(下集)

魯聰言先生
2021年8月22日

讀到彭柯麗的經歷,讓我想起「安妮之家」,也想到「集中營」的慘絕人寰!與此同時,也想起當代神學家沃弗(Miroslav Volf),撰寫的《擁抱神學》。沃弗是克羅地亞人,在巴爾幹半島戰亂中,曾遭受種族迫害帶來的傷痛!然而,傷痛的經歷讓他更深思考「十架擁抱的愛」這艱澀的課題。被迫害者如何可能轉化仇恨?甚至,如何可能擁抱仇敵的生命?沃弗在尋索思考的過程中,亦重新「理解復和」「體現復和」。
假如,沃弗是純粹撰寫一部著作,從理論層面撰寫一本書,是相對容易的一件事情!但在真實的仇恨中實踐寬恕,仍然可行嗎?當代著名神學泰斗莫特曼(Jurgen Moltmann)對於沃弗的《擁抱神學》,
擁有正面和高度的評價。縱然如此,在沃弗的一次演講之後,莫特曼仍然舉手問沃弗(莫特曼是沃弗的老師):「你能夠擁抱一名塞爾維亞的士兵嗎?」沃弗緩慢地回答:「不,我不行。但是身為基督的門徒,我想,我應該能夠這麼做。」只要聽聞過塞爾維亞士兵在巴爾幹戰亂中,對非塞爾維亞人的惡行如何令人髮指,也絕不會輕言談論「寬恕」!塞爾維亞人不但殺害克羅地亞男人,還強暴婦女,強迫她們生下擁有塞爾維亞血統的下一代!在這種滅絕人性的種族滅絕罪行下,恐怕很難想像,受迫害的克羅地亞人,可以去擁抱塞爾維亞的士兵。

然而,沃弗衷心相信,靠著神十架的愛,基督門徒有「擁抱」的力量。當然,沃弗提出的復和,要基於一些客觀條件能夠符合:1.要先有「真相」和「公義」,對於加害者要有合宜的「懲罰」和「判決」。2.受害者同樣需要知道自己是需要悔改的罪人,不能持續不斷地站於道德高地,指控對方!除此以外,在沃弗的觀點上,我加上彭柯麗給我的啟迪。假如對方真心請求饒恕,透過寬恕的行動,確實能夠挽回一個被罪垢捆綁的人,恢復他應有的「人性」!彭柯麗伸手接納從前敵人,大概就是這樣的一個行動!我相信,能夠伸出接納敵人的手,並非純粹出於彭柯麗的「人性」可以輕易做到!相反,是「神性」在她裏面,支撐她去做到這件事情!

當我回想自己經歷過的一些痛苦,在這些痛苦掙扎的過程中!確實一種力量、一把聲音呼喚自己支撐著!這種力量,大概不是來自「人性的力量」,而是出自「神性的能力」。我相信,這是上帝對困苦軟弱的人給予額外的能力。同樣地,要饒恕曾經加害自己的仇敵,除了有著沃弗提出《擁抱神學》的兩個重點之外,更加需要「神性的能力」在我們裏面,才能讓我們有可能,經歷真正的「復和」。

上帝恩言:「主啊,你本為良善,樂於饒恕人,以豐盛的慈愛對待凡求告你的人。」(詩篇 86:5)